財經隨筆｜這一次，真的會不一樣嗎？從S&P 500本益比看當前市場的高估現象

美國銀行（BofA Global Research）最新的研究圖表顯示，標普500指數（S&P 500）的「股價對帳面價值比」（Price-to-Book Ratio, P/B）在2025年8月攀升至 5.3倍，超越了2000年網路泡沫時期的 5.1倍高峰。

這一數據不僅刷新了歷史紀錄，也引發了市場對「估值是否過熱」的再度辯論。

歷史回顧：估值高峰從未持久

自1940年代以來，S&P 500的P/B長期平均約為 2倍。

歷史上每當估值超過3.5倍以上，往往出現兩種結果：

1. 未來企業獲利爆發 —— 基本面追上高估值；

2. 價格修正 —— 市場熱潮冷卻，估值回歸均值。

過去的幾個轉折點頗具啟示性：

1949年：0.9倍，二戰後低迷，卻是長牛起點。

1968年：2.2倍，通膨隱憂漸起，進入停滯年代。

1982年：0.9倍，高利率壓力下的谷底，孕育80年代大牛。

2000年：5.1倍，網路泡沫巔峰，隨後泡沫破裂。

2009年：1.6倍，金融海嘯後低點，開啟QE時代。

2025年：5.3倍，AI熱潮、科技獨大、（有點似曾相識？）

新時代的高估值：AI與無形資產的幻覺

與過去不同的是，今日的高估值並非單靠傳統企業的資產重估，而是建立在無形資產之上：

企業價值越來越來自演算法、資料、品牌與網絡效應，而非機器與廠房；

投資人願意為「尚未實現的未來盈利」付出高昂溢價；

在長期低利率與科技壟斷的結構下，「成長故事」變得比帳面價值更重要。

這種現象讓人想起2000年的網路時代——只是這次的「科技夢」更有「可信性」，今次真的和之前的不一樣？

但即便如此，當估值偏離均值達 1.5個標準差時，市場的容忍度也變得極其脆弱。

市場的暗示：樂觀與現實的邊界

「It better be different this time」這句話，其實是BofA對市場的警語。

若美國企業——特別是科技與通訊巨頭——無法持續維持驚人的利潤與增長，這樣的估值終將面臨重估。

換言之，市場目前正站在一條細線上：

若AI與數位轉型能帶來結構性生產力提升，估值可獲支撐；

若獲利增速放緩或利率環境反轉，高估的夢將成為現實的負擔。

結語：在信仰與理性之間

當前的S&P 500估值，不僅是一組數字，更是一種信仰的表徵——信仰創新、信仰科技、信仰AI。

但歷史一再提醒我們：估值的極端，往往是故事最精彩、同時也是最脆弱的時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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